吃鹅车.

扎根疮痍的土地,开温柔的花

【南北双一】旧朋友 6

/大纲里只写了推拉二字,而我已经磨磨蹭蹭写了三章,大概我此生都无法逃过流水账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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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忽然这么问...”张超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大脑宕机,“我...挺好的呀...”

“我心里忽然很想问你。”蔡程昱解释着,“就是心里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像你当年一定要走那样吗?”

被张超盯着宛如审问,蔡程昱仿佛再次面临了他第一次和张超重逢时的困境,当年的往事他心里其实不剩多少,并不够拿出来回忆当时的举动缘何而起,造成那样的往事又是谁对谁错。

他只记得当年也是这样一股来自心里的奇怪推力,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张超生命里重要的那一部分,渺小到不能更改张超做出生命里的任何一个决定,甚至只是让他停下来考虑一下。

可对着如今的张超,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他做不到怪谁,却也不愿意怪自己。


“对不起,别放在心上,我瞎说的。”终究是张超先低下了头。 

“没关系。”良久,蔡程昱也歇了一口气,“我今天来其实是想问你,能不能抽时间和我一起录这张专辑。”

“唱歌吗?我可没有做大明星身边的狗腿子的打算。”

“那键盘也可以,反正你一定要参与。”

“可是我很多年没有练过琴啊...你们不是有固定的乐手吗?我来不是添乱嘛...”“他们和你当然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张超明知故问,他今天就是有一股子想让蔡程昱哑口无言的冲动,像是迟来的叛逆。

“你是...”蔡程昱果然慌乱,“你是灵感缪斯嘛...”

“灵感缪斯。”张超重复,然后挑眉,“那算我帮你的忙喽?”

“算的算的。”

“可是你工作室还有这个棚这么多人,到时候我在这算怎么回事...”

“我就说你是老朋友。”蔡程昱自作聪明,“很好的那种。”


 老朋友,再次把蔡程昱丢在车里自己去买菜的张超,一路都魂游天外地想着这三个字,他们算老朋友吗?数年未见,重逢也没有一见如故,言语举止间皆是一来一往的试探,明明都抱着一个显而易见的目的,却没人甘于开口或甘于放下,奔赴着,不知道是在感动对方还是自己。

他们不算老朋友,最多算是有往事的...旧朋友。张超这样想着,稀里糊涂地自己也不知道买了什么菜。

“你买了芹菜呀...”蔡程昱的语气,不需要多说什么就让张超猛地惊觉,大明星不吃芹菜,可恶趣味上来,嘴上并不愿承认这把不值什么钱的芹菜是个过错。

“你不吃我还爱吃呢。”菜被丢到后排座位,“今天不做就是了,芹菜又不坏。”

“哦...”大明星今天第无数次吃瘪。 

从他们重逢,到现在张超做了三次饭,一次比一次敷衍了,今天桌上只有一荤一素两盘子菜,米饭甚至掺杂着张超昨天吃剩的一半,倒回锅里热了热一并盛出来。

“以前不知道,你还会写歌呢。”

“不算会吧,毕竟没系统学过,心里想想哼出来,总要川哥帮忙润色,这两年自己开始接触着学一些,也不是很专业。”蔡程昱莫名从张超这问句中听出一股子酸味,却不敢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地聊下去便是了。

“很厉害了。”

张超一边说一边用筷子敲了敲蔡程昱那一侧的盘子,眼神向下示意了两下,蔡程昱顺着张超的视线看下去,一滴硕大的油点甩在了他的米白的下衣襟上,十分的刺眼。

“嘶。”蔡程昱有些痛苦地用手扣了扣,奈何那油渍冥顽不灵,甚至随着揉搓越散越大,“我的新衣服!”

“大明星还会心疼一件衣服啊。”张超揶揄着起身,“脱了吧,我给你处理处理,再晚真洗不掉了。”

那边蔡程昱还犹豫了片刻,直到张超悬在半空中的手变得不耐烦,他才如梦初醒地一把脱掉衣服,只剩一件单薄的打底衫在身上。

“沙发上搭着家居服你披一个!”张超处理着油点,忽然想起来什么,对着客厅吼了一句。

“披?我不能穿吗?”

“随便你!” 


似乎衣服被洗对蔡程昱来说,不能算太过合理的留宿理由,张超有一柜子衣服,他们两家又实在是离得不远,随便找一件穿回去明天再好好地送回来,也不是多麻烦的事情。

这也就是说,即使不能留宿,蔡程昱依然为他明日登门制造了一个及其自然的借口。

想到这,日常不食人间烟火的大明星脑子里忽然转了起来,思考还有没有类似衣服喷油这样的桥段,留备日后使用。

“你明天打算做什么?还来骚扰我?”

“算是骚扰吗?”

“怎么不算,我原本唱歌唱的开开心心的。”

“那明天继续骚扰你吧。”蔡程昱扒在门框上左右摆了摆头,像是要讨打,“你要是有工作呢,我可以替你看家。”

“明天没有工作,但是我要去看家具的。”

“那不就不能带上我了?!”

“带你去给宜家做广告?你们大明星都这么没脸没皮的嘛?”

“嘘!”蔡程昱落荒而逃。 


翌日清晨,张超还在休息日甜美的梦中,便被一阵刺耳的敲门声惊醒,慌乱中从床上爬下来去开门,睡衣都没有穿齐整。

门口站着全副武装的蔡程昱,和他手上明显是点的外卖的早饭。

见到有贿赂,张超的起床气才消了点,可他实在还是不能理解蔡程昱的迷惑行为。

“你不是要去宜家嘛...”

“你还真打算跟我一起?”张超匪夷所思,“你这会儿又不怕被人认出来了?”

其实蔡程昱心里很清楚,他现在一定不能被拍到和张超的任何蛛丝马迹,否则他们还在推拉,舆论就要逼着他们给出一个答案,搜刮出所有往事,那一定还会最终导致并不欢喜的结局,他不能接受。

所以他今天来也不是要和张超一起逛街的,他单纯是来送早饭的。 


“送早饭?”张超听了更觉得离谱,“我自己没有手?不会点外卖?你说你是来送衣服的都要合理一点。”

“哦对,衣服,差点忘了。”蔡程昱这才脱下最外层的外套,里面裹着张超昨天借给他的那件外套,在十几度的气温里依然是离谱到家了。

“你今天好奇怪。”张超下了定论,可类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这样的话,他也问不出口,蔡程昱一趟一趟的来,没话找话的聊,想做什么,他心知肚明。

他们心照,却不宣,不是不愿,只是始终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或者说一个什么变故。


“算了,那我今天不去了。”最终张超又是一次溃败。

“那今天干什么?”

“那要问大明星你想干什么啊?!”

“你不要再叫我大明星了...”

“那我叫你老朋友?”

“暂时可以。” 

饭吃了小会儿,蔡程昱起了个大早其实困得不行,看着张超自如地在家里一会儿冲咖啡,一会儿刷杯子,一会儿又简单健身,不得不感慨自己这个许多粉丝追捧的榜样做得不甚称职。

至少自律这一块,蔡程昱自认一辈子追不上张超。就他看到的这两天,昨天中午来张超在唱歌弹琴陶冶情操,今天在健身运动,似乎没有什么能干扰他的计划,影响他的生活,家里这么大一尊佛坐在沙发上,张超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可这不过是蔡程昱的以为,实际上这几年张超都忙的团团转,唱歌健身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多久没有做过了,这周偶然捡起反而同他先前看综艺听歌一样,是他心神不宁方寸大乱的表现。

就差一点点,如果蔡程昱再走近些,看到那琴罩上长久堆积的灰尘上有张超昨天揭下它时留下的手印,听到张超拿出健身器材时发出的过于杂乱漫长的噪声,他就该意识到这主动中顺其自然的战略是完全错误的。

就差一点,就像当年。 


坐着坐着运动健将转身去厕所洗澡,蔡程昱终于还是在坚持到午睡之前进入了梦乡,因而也没能知道洗完澡出来的张超看到这一幕,眼中有他多少年没有得到过的柔软目光。

张超说不出看着坐着都睡得十分从容的蔡程昱,能回忆起几分从前,心却诚实地将那个少年的剪影与之重叠。

记忆里这样等到睡着的蔡程昱的身影有好多个,等他开会、等他面试、以及他的种种生活。蔡程昱上学的时候老是这样缺觉的状态,据他所说是半夜灵感太多休息不得,只能白天抽空补一补觉,而那时候张超又总是很忙,上不完的课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书。

细究起来,他们能够相处的时间,其实都是蔡程昱这样一点一点等来的“转场”时间。

他们分手时,蔡程昱说他做够了太阳,好几年张超都会错了意,将自己困在错误的情节里不得抽身,甚至以此标榜自己为青春受了足够的苦难,可以换取成长或解脱,那时张超以为蔡程昱口中那个太阳是他们第一次合唱舞台上男高音光芒毕露的唱段,是晨光清澈。

如今他离去又归来,如此倚靠着沙发浅眠,正午的烈日照在他一侧身体上,眉尾发梢都镀着暖黄色的光芒,张超才猛地被日光刺痛。

他有多久没有如此觉得自己活在阳光之下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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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们。

我有在努力日更。

我其实想写多一点日常的内容,推拉的细节,好像这样处理会给荒谬的情节加上一点可带入的真实性,但是也好像这样通篇看起来不过是又臭又长...

哎,学大明星吧,随心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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