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鹅车.

扎根疮痍的土地,开温柔的花

【南北双一】旧朋友 3

/大概是...前任推拉文学?

/juju在这里祝大家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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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张超注意力一半在开车上,另一半在蔡程昱手机显示的那个荒谬的地址上,根本没有分给语言系统的余地。

“怎么了?”

“没怎么。”张超有些尴尬地朝车窗偏过头去,余光也不想扫到蔡程昱,“我家也在那。”

“呦,那看来咱俩还是有点缘分的。”蔡程昱也没想到,心里一阵窃喜。

两年前他正是爆红的时候,有了些钱,想要找个地方安家,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北京而是回到上海。

他那个时候房子都买完了,还骗自己说跟张超没有关系,不过是因为大学在这里生活了四年,再加上在上海确实工作更方便才选择了这里。

那又为什么买在了学校附近呢?爱校如家吗?当然是自欺欺人。房子买了两年了,他在家里呆的日子两只手数得过来,难得闲暇在深夜里闲逛到学校附近,心里难道没有期待过在这熟悉的街道与一些旧朋友重逢吗?  



车子在楼下超市前停稳,蔡程昱刚要解下安全带便忽然想起些什么,有些尴尬地看向张超,好在张超也意识到了。

“你在车里等着吧,等下开进车库你再下来。”

“好。”蔡程昱乖乖抱着手机等在车里。

“差点忘问了,有什么想吃的?”张超刚走两步又折返回来,差点忘了自己此番是上门给人做菜而非款待,当然要问问人家的口味。

“什么都挺想吃的,一天没吃饭了。”

张超闻言又是一个白眼,关上车门去超市东逛西逛买了两大包东西,从生鲜到什么零食酸奶要不是怕蔡程昱等急了,生鲜那边他估计也要去买点什么。这哪是去给人做一顿饭,这活像个老父亲探监。

“你买这么多?!”饶是今天一整天都在逗张超的蔡程昱看到那两大包吃的都吓了一跳,“大学老师收入这么可观吗?”

“死嘴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张超返回驾驶位,一边拉安全带一边又觉得自己太凶了找补道:“你又不点菜,我就都买点,你吃不完我再拿回去,反正离得近也方便。”

“哦。”蔡程昱被凶,蔫下头去,“零食什么的又不爱过期,你也不用都拿走吧...”

“送你还不成嘛...你家几号楼?”张超又问,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三号楼。”

“三号楼?几楼??”张超这下迷茫了,这不巧了,他那个新买的还没装修的房子就在三号楼,要不是蔡程昱早在他两年之前就买了房子,他真的要怀疑这个人连带着他今天的出现都是一种赤裸裸的图谋不轨。

“六楼。”

“六楼???”那不是就在自己楼下!张超感到绝望,自己最近装修房子进进出出竟一次也没有遇到过这楼下的“好邻居”,他到底是有多忙啊...

“有什么问题吗?”

“我新家就在你楼上呢。”张超假笑着看向蔡程昱,咬牙切齿。  



为了图方便,张超把车直接停在了自己的车位上,反正地下这一片都是通的,多走点路也省得挪车麻烦。

确认了周围没有什么行迹可疑的人跟着,蔡程昱拉了拉口罩下了车,跟在张超后面。

他今天上午拍摄,中午赶飞机,下午彩排,晚上忙着跟前任上演推拉文学,真到家门口了才发觉浑身上下都像要罢工了一般迟钝,尤其是一天没吃东西的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可张超是自己找来做客的,总不能让他做饭忙活,然后自己跑到一边去睡觉吧,那实在是太过没礼貌了,即使是对前任也十分过分。

因此将两大包吃的放在厨房岛台上,蔡程昱还像模像样地跟着张超把菜拿出来洗洗摘摘,可忙活了不过几下,胃上的疼痛便在整个腹腔泛滥开来,愈演愈烈,很快他装也装不下去,只得蹲在地上止痛。

“胃疼。”蔡程昱蹲下,抬起个头看着张超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还真一天没吃饭啊!”张超无语,把蔡程昱扶起来送到沙发上躺着,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毯子,只得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沙发上蜷成一团那人竟也没指个路说毯子在哪,就急吼吼地接过了张超的外套盖在身上,很难说他是不是刻意的。

“行了你也不用想好吃的了,我给你熬一锅粥算了。”

“别啊!买那么多东西呢!”

“你什么时候走?明天演完就走?”

“后天下午的飞机飞长沙。”蔡程昱越说越委屈,仿佛在抱怨张超虐待病号还要在他心上插刀。

“大明星赚钱不要命吗?”

“要命要命,你给我做点好吃的我就好啦!”

“想得美,明天我全拿走。”张超逗小孩上瘾,手上备菜一刻也不停,嘴上倒字字诛心。 



 一小时过去,厨房的动静才渐渐小了些,张超明明第一次来蔡程昱家,竟能在不惊动蔡程昱的情况下熟门熟路地找到盘子碗筷以及零零碎碎许多都还没有开封的调料,也堪称一桩奇迹了。

“醒醒吧,起来吃点。”张超抖了抖手上的水,走到沙发跟前蹲下来看着病号,“好些了吗?”

“好些了,快饿死了!”蔡程昱猛地从沙发上蹿起来,被一股久违的安定托乘着,竟冲淡了连日奔波的疲惫,视线关注起餐桌上的几道菜,看着就是色香味俱全的佳品。

此时再聊往事有些不合时宜,说近来的生活又有些突兀,于是餐桌边的两人只好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就这么面对面吃着,偶尔筷子在菜里相遇打个照面,也很快有一方败逃。不能说是旧恋人残存的默契,只能说是人类在面对尴尬时本能地选择逃避。

尽管这尴尬全是蔡程昱一招一招自己找上来的。其实张超很想问问蔡程昱这些年做了些什么,听他闲聊琐碎,可转念回忆一番,蔡程昱这几年那些工作那些成绩他实际清楚得很,听当事人再讲一遍也是无用,心里更想问的大概是蔡程昱如今回来是不是也有些自己的原因吧。

这问题实则横亘在两个人的心里,可这个口实在是难开。  



“你房子还要装多久啊?”蔡程昱端着饭碗,貌似漫不经心地一问。

“年前能住进去,怎么了?”张超为了缓解不说话的尴尬,注意力全在吃饭上,蔡程昱忽然开口,他倒是没心思去品鉴其中夹杂着什么其他含义。

“没什么,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再敲你一顿。”话出口,蔡程昱自己都惊了。他今天老是这样,嘴跑在脑子前面,一心在张超跟前孔雀开屏拉都拉不住。

“呃...我上班两点一线的,你想吃...随时......”张超被吓结巴了。

“我瞎说的,下馆子也可以的,下次我请客嘛。”

“也好,还可以叫上老朋友们,好久不见了。”张超这样回道,好像是邀请,却更像是拒绝。

五年不见,他们两个似乎都变了许多,张超尽管面对蔡程昱这样的直球进攻依然还应对不善,但大多数时候算得上能说会道了,完全不像从前三言两语就掉进蔡程昱的语言陷阱里。

反观蔡程昱,上学时最是性格直来直去到处得罪人的,现在无论是对朋友还是陌生人都是一副热络又冷淡的样子。

生活为他们雕琢了一张完美的面具,可他们分明在赤裸的年岁里就相爱。他说他孤身一人,可那若隐若现的高墙若是撞得人头破血流呢? 



从蔡程昱那里回来,张超罕见地失眠了。

这几日他出差提前回来,不是在开会就是在排练节目,其实也累得有些难以招架。回到自己的沙发上,四肢才听话地在领地上罢了工,只剩头脑不肯歇息。

好多年前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蔡程昱也是像今天这样,好自然地靠近了他的生活,好像他们早就相熟,然后不经意说起学校要合并他们两个唱同一首歌的事情。

那年他和他并肩在舞台上,歌曲和灯光给了他关于爱情如此宏大的错觉,让他好多年都不能接受他们最终败于平凡琐事的事实。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回来?为什么要问那些话?是回来缅怀还是弥补亦或是找寻?是来给自己一个五年前他不曾给过的、解释的机会吗?



 这个问题其实蔡程昱自己都回答不了,无论是当年和张超分手后说走就走去北京,还是后来赚到了第一桶金要找地方安家时叛逆地选择学校附近,他似乎一直都是随心而动的,而很少考究他的心为何要这么动。

直到今天他把张超拐回家里做饭,才发现自己并不能一直逃避这个问题,不搞清楚自己,他甚至无法找到下一次找张超吃饭或聊天的理由。

想到这,蔡程昱好像忽然找到了问题所在,他下意识所做的一直都是靠近张超,回到他们曾经相爱的土壤,然后可以的话,走到当年错失的美好结局。

他其实早就后悔了,只不过心里不愿做那个唯一的罪人罢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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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们。

谢谢你们在过年的百忙之中看完我乱打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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